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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inite

继续牛及,一个纯粹自嗨的小插曲存存







每个人都会给自己设定一个框,在面对不同的人际关系,身处不同角色之时,将自我分割成多个平面去展示。及川彻最初察觉到这一点是在国一,周围男生的声音会变得粗哑难听,每日偷偷照着镜子观察是否有新生的体毛,身高像雨水浇过的春笋般迅速拔高的时期,大家都变得与以往相比有些怪了。少年少女都过分敏感,易躁易冲突——然而及川自认有着一群好伙伴,球场得意,同龄人里比普通男生身高要高,脸要英俊,性格就算做自己也挺受欢迎,也就稍许膨胀了些,觉得自己与其他人不同的。
他不一样。
这种差异类似于他在买的少年漫画里主角和配角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卫星绕着行星转。
而在他身边的人,自卑内向的在变得更自卑,嚣张跋扈的变得更意图彰显自己——就像那谁谁,安上一个时下热门漫画的xx角色或者电视剧的明星做比照,几乎分毫不差,有时连口头禅都是相同的(当然是青少年对偶像的模仿),甚至让人有种自己就生活在一篇故事中的错觉。
当及川彻刚接触到这些微妙的变化时,想过如果这是故事那么不变的中心,自己,是世界的主角吧?
不过不久后就遭遇到了北川第一大败白鸟泽,再加上几件交往上的滑铁卢,这般错误的认知便立马被本人给推翻了。
是的了,一名国一的二传手初次上场,并不会像热血体育漫画里的常有的一年级主角,施展出什么神乎其技的传球来,或者能在危机关头力挽狂澜。球场上没有任何奇迹出现,比分拉大,追不上,再怎么咬紧牙关互相打气,球落在这边的地板便完蛋了。
汗水滴落下,是一如往常的咸味。
想过败北的汗水应当尝起来是苦涩的,可实际上,就是普通的咸,没有哪里不一样。
及川彻在收拾场地离开前数不清望了对面相同年纪的主攻手多少次,强烈的挫败感和不甘心令人的胸口几乎疼得撕裂开。仿佛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听到了自我分裂的声音,有全新的及川彻产生了,一个被狠狠踢打到自信的家伙,一名开始认清现实的凡人,当场即一心一意起誓不打败牛岛若利不罢休。
在那天,他对人有了新的想法,新的划分范畴。
也就是那一刻,承认了自己和他人并无不同之处。
他们都是一样的。
及川彻会与地球上数十亿的人经历相似的喜怒哀乐,就像银河系有无数的卫星绕着行星转,无数行星又围绕恒星,共同组成星群、星系,同为宇宙的一部分,一样的。
他会成为北川第一的一部分,前辈的后辈,后辈的前辈,家庭里的儿子和兄弟,谁的友人,谁的劲敌,更远的未来或许是青城的队长,或许是哪个人的恋人,总之,不会永远停留一个独立的平面上,不单单属于自己了。
青春期的一系列影响持续发酵,而接下来的发展大概有些雪上加霜。
在几个朋友起哄下,休息日及川定下了和邻班最漂亮女生的约会,队友在闹腾过一圈后也纷纷送上理解的祝福,看似顺利,不过没人给出实质上的好建议,这就有点糟糕了。
而且糟糕的还有——及川彻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他对那个女孩有好感,之类的。部分少年虚荣心作怪,部分他在寻求改变,于是约会成行。
没有料到少女选择去美术馆。及川看不懂,随口夸了一句“这可真漂亮”,却收到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仿佛在质问“你是认真的吗”,流露出来显而易见的反抗,看上去是很不喜欢这幅画。那为什么还要盯这么久呢——及川很想发问,紧接着就收到一份指画口授的解说,他努力去理解,最终还是认输了,那对及川彻来说不啻于听天书。唯一能读懂的是,她对这幅画了解很深,比起私塾老师日夜研究考试怎么让学生拿高分还要用心的程度,但她讨厌它。这非常矛盾,她能列举出几乎所有赞美这幅画的知名评论,却批评道画家只是在堆砌一团歪曲的线条,不能给人带来美的体验。
“为什么不能单纯地欣赏呢?”及川问,“而且你还这么在意它。”
“不一样,不可能。”她强烈排斥道,“我知道它哪里好,所以不行的。”
那好吧,艺术家的玻璃心,不勉强意味着不妥协——强扭的瓜不甜,他懂这点的。
之后,及川约会完便知道他俩不会交往下去了——实际上这个女生挺好,聪明又自主,优点一箩筐,配普通男高中生怕是绰绰有余了。但当他们分别彼此时,视线交汇,什么火花都没有碰撞出来,好似普通朋友不会给人带来一丝紧张感。及川内心毫无波动,对面也是,他就知道,像那幅画一般,人与人也有不适合。
冥冥之中,仿佛预示着及川彻未来六年都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牛岛若利成为了他的梦魇。


现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了。



及川彻气喘吁吁地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梦到白鸟泽的牛若。

“太糟糕了,喂,这个故事的尽头在哪里?”他问道另一个清醒的及川,“我们在球场上打了一晚都没分出胜负,可这是我的梦——为什么不由我做主啊!”

“不知道。”黑暗中的另一道声音透着几缕疲惫,“或许有一只上帝之手在操控我们的失败也说不定。”

“那只是借口吧!”冒出第三个及川的反对,“就像你看漫画总认为最特殊的那个人才能做主角,也认定努力抵不过天才,才是败因。”

“漫画主角,比如说影山飞雄?”
“没错。”第四个声音举了个例子,其他三人纷纷点头。

“可我们又不是生活在体育漫画里,及川彻的人生能用一本漫画就简单囊括吗?”
“不能吧。”
“说的也是。”
“所以这个故事也是没有尽头的。无论有没有战胜,影山和牛岛都不会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而打败了乌鸦和白鸟,未来也不定会冒出什么猫啊、蛇啊、猫头鹰——没完的。比赛从来不由某一个人开始,也不会因某一个人而结束。”
“你是建议,及川彻放下对影山飞雄和牛岛若利的执念?”
“是啊。”
“那挺好的,真的,我想那么干。”
“但我们都清楚,办不到的不是吗?”
良久的静默,每个人都在试图出言否定,却无法背叛自己。
“好吧,这些打败了牛岛再提。”他们妥协道,“先制定阶段目标,就像车站一节节的站点,总得先到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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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该洗内裤了。”静默半天,其中一人提醒道。
“闭嘴!让人冷静一下不好吗!”
“什么毛病——为什么我每次梦到牛若都会变成这样???”
“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吧。”
“不……”(绝望)
“积太久了,自己处理一下啊!”
“怎么处理啊!DIY非得想象谁才能射得出来,那个名字有人敢说吗?”
“停——这么可怕的话题怎么起头的?拜托别再往下讲了!”
“反正从第一次约会我们就知道自己对女性的兴趣不如对男性的不是吗?跟普通男高中生不一样。”
“别想太多了,我才没哪点不同!”
“屁咧。我就是你,知道你初次梦遗对象是谁,也一直是哪个人,很不普通吧!”
“够了啊!!”
扑通,及川彻把自己摔向被褥,脸整个埋到枕头里像个鸵鸟一般装死,另外几个他一人抓住被子的一角打算掀开抓人,突然地,有哪里不对,他们面面相觑,背后一丝冷汗滑下。
被子有四个角对吧,那刚才去浴室洗内裤的是谁?
现在抓紧被角的有四个人,躺在被子下的还有一个及川彻,已经有六个人了。
然而,黑暗中甚至还在传来多双眼睛在窥视感,说起来,刚才的讨论声也不止四个人——他们早该注意到的。只不过因为音线相同所以忽略了。那么,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回是个鬼故事。
……不,难以置信!老天怎么会这么对他?!

但的确发生了。
及川彻因为做了不带颜色的恶梦而再度分裂,世界末日的倒计时仿佛就近在眼前。这太残忍了,对躁动的男高中生来说尤其残忍。就算他想当名鸵鸟躲起来不见某个人,时间到了,还会多出一半的警告。
丧钟在他耳旁敲响,为谁而鸣?

“你们都是谁?”
“当然,我们是你,及川彻呀!”一模一样的脸庞微笑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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