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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及]Deepness

独居的天才作曲家牛岛x饲养人鱼及川彻 

……写出来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扶额🤦‍♀️
BGM:D小调幻想曲 (?)并不相配!!! 
 






牛岛若利从桌面拿起一杯香槟,透明的酒面被音乐声搅得微微震颤,从背后传来一记轻呼。牛岛侧过身子,“晚上好。”——天童觉抿着嘴角对他坏笑,一碰杯。清脆的玻璃碰撞。 
接着就是“乔迁祝贺”,今晚反反复复地听到那些句子。 
你总有点疲惫。 
“意外在路上花了几倍时间,抱歉晚到了。派对很棒!”天童说。 
“没事。”牛岛眼前穿过各形各色的男女,香水的气息熏得人眼花缭乱,他转过眼神,一旁天童用眼睛对他微笑,眼尾夹着笑意。 
“不过……” 
友人用红酒润了润喉咙。 
“这么热闹,其实对本人来说也充其量就是工作。”天童低喃着。一边牛岛神色深沉,朝他微微颌首。余光中另一位名人站在几步远的右侧,等待着接近。而也不知怎的,通常该到的人却没了影子。 
“经纪人?”他问。 
“放了几天假,白布在这些日子有些透支。”牛岛说。 
“很明显是因为前段时间颁给你的大奖,它们数量太多啦。”天童挑眉。牛岛沉默,不置可否。一个新的话音接着,“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聘用那样一个年轻人。” 
“因为——没有更年轻的!”俏皮的口气。 
“才不对啊。”太一冷漠道。 
“真严肃。”天童抬高颈子,一脸兴致高昂。坦然面对朋友的吐槽,再度饮下美酒。“我开玩笑啦!” 
狮音纠正道,“不是也挺好的,新人虽然缺点经验,也胜在愿意为了若利尽心尽力。头脑也很聪明。” 
真是好孩子呀。天童心想道,附和对方的评论连连点头。 
不一会,他又转过话头:“那若利君打算怎么办?” 
“…?”突然提起自身,牛岛压压眉头。 
“咦,若利君不觉得为难就好啦!”天童抬头,仰视着平敞的天花板,“话说回来,这个别墅真大啊!亲眼见到里面比外观感觉更豪华!为什么要一个人买下这么大的别墅呢?一个人住不孤单吗?还是说已经有伴了!?” 
“喂,觉!”濑见使眼色。 
“并没有特殊的理由。这栋房子氛围很合眼,当初一眼相中了。”牛岛平常地回答,不含被侵犯隐私的意思。让旁人松了一口气。 
但天童似乎就是不懂得距离感。“是吗?嗯……没有预定对象吗?” 
“!!”濑见像在日常街道上看到一场外国人的桑巴游行一样地直盯着他。眼神尖锐,戒备满分。他的眼皮甚至微微鼓起。 
“什么?”牛岛询问。 
“锵锵!其实是宠物啦,我送给你的乔迁贺礼!”天童觉神采飞扬,举起双臂比划了一番,满足笑道,“一个这么——高的惊喜盒子!停在车库那边!” 
“谢谢。”牛岛说。 
“等一下。”且不提礼物是活的这种微妙的感觉——“你是怎么运过来的?” 
濑见还抬眼目测了高度,“这么高?!” 
装的会是什么? 
天童觉昂着脑袋,缓慢地侧转,回首凝望他,细眯的双眼看不清亮度,五官挤出的表情同往常一般古怪。 
他咽口唾沫:“什么类型?” 
“——敬请想象!”天童一躬身,“全部说出来就称不上惊喜啦~” 
同伴的太阳穴抽搐了一番。 
牛岛若利没有在思考,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缓慢地啜饮着香槟。 
“……怪不得你会晚到。” 
“诶,也有这个原因。” 
“其他算什么啊!” 
让人忍不住滴下冷汗。再深究下去恐怕也只会引出更为无法作答的、怪异的结论。众人不约而同转移话题,继续攀谈了下去。 
于是再过了一会,几杯酒下肚,牛岛离开,在场内应酬了几圈。 
胃里酒精烫着内壁紧缩,令他回忆起来熟人的话语:正是因为买下来的空间如此宽敞才会举办这么盛大的派对;到头来令人感到疲惫,也正是富人的烦恼;如果没有天才的能力,就不会陷入复杂的人心困境之中。 
“……” 
钻石首饰闪耀着光芒,每个人都拥有着光滑的面容,虚浮的酒气溶解开来。 
听见背景熟悉的音乐声,那一刻牛岛意识到,出现厌烦的情绪是因为距离本职工作太遥远。远,则需要该换面头。而这种事原先是交给其他人处理的。 
他不像擅长作曲那般擅长做其他事。用另一番话解释,他太擅长作曲了,也因此很多时候不必擅长做其他事。 
这么想,接触到短板也没关系。 
只是暂时的。 
心头浮动的情绪化散了一分。此时,天童怂恿着自己去邀请一位美丽的女士共度良宵。——在这些人当中选一个独处时你会搭讪的对象?牛岛虚点了一个方向,而很快地,又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指环。这么提醒道,对方却说,没有关系。 
为什么会无关呢?这是无关紧要的事吗? 
在疑惑的时间里,目送她和年长的男性挽着手离开。 
“那个人……”牛岛低喃着。 
“嗯?”天童翘起嘴角。 
“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我认识。” 
“经常发生这种事。” 
“不对吧。” 
“跟对不对无关。”天童解释道,“人会谈一辈子恋爱,可就像车子,却没有一辈子只开一辆的。” 
“人和车不同。”牛岛说。 
“有不一样的地方,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似是而非的关系。”天童单纯地笑了,“一片独立的拼图找不到百分百契合的对象。想要的不过如此,往别处寄托一部分而已。而一点点又好过完全没有。一点点共享美好的幻想,就不必把内心深处的怪物释放出来。” 
“怪物?”牛岛疑问道。 
“若利君的心底也有吗?” 
“嗯。”牛岛虽有应答,却明显地心思跑往远方。他落入先前交谈之中天童的话套,尽管对方无意设置这种困境,令他迷茫,他还是踩往了危险的方向。 
幻想,百分之百,指的究竟是什么呢? 
“嗯?若利君的话……有的吧…!该不会、有呢…!嗯嗯!一定也是有的!”天童转了转脖子,炯炯有神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良久斜睨着视线,尖着嗓子说道,“一次也好,真想看看若利君‘有’的样子啊~” 
“……”牛岛陷入不明所以的沉默中。 
“尝试一下又何妨?”对方建议道。 
“尝试什么?”他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啊!” 
“……?” 
“让自己感到困扰的事情。” 
“那是……” 
“意外的很接近了也说不定?比如说,接下来就——正片突入!!”他摆出一个夸张的必杀技定格。 
“在哪里?” 
牛岛抱着双臂,注视着眼前的车库入口,原地静立十秒,重复确认道,“……果然没有。” 
说起来,天童真的知道车库在哪里吗?毕竟位置也是全新的。还是说在这里布置了一些线索? 
想想,后者可能性更高。 
肌肉微微放松。牛岛观察起周围的细节来,这么一看,倒是察觉出了一丝丝古怪。从空气中闻到几缕若有若无的气味,好像不久之前有不属于这边、别的东西存在过,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气息。 
往前迈了一步,蹲下。 
“这是,变成深色了。哪种液体,是水?” 
用手指碰了碰,凉丝丝的感触,还有看不见的碎冰落在地面上。 
“……” 
注意到的一刻反而会感到懊恼。痕迹十分明显,只不过是因为现在太阳的方位而隐没在阴影中了,仅仅如此而已,为什么到现在才发觉呢? 
纯粹是因为意想不到这份展开吧! 
断点的痕迹时而让人摸不清方向。但好在别墅周围环境开阔,一眼就能看到遥远处。在更边缘的地盘停放着几辆轿车,它们属于来参加派对的主人。逐渐地,暮霭深沉,夕阳落幕。车子开远了。牛岛打开了携带手机的电筒,屏幕闪烁,稀薄的光线中灰尘浮动着,其实也不必再寻着水痕搜索了,目标近在眼前。 
天童觉的身高,一米八,再加上他上手臂的长度,那么高的巨型盒子此时就卸在一辆大货车旁边,超大的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牛岛也需要仰视着这个礼物盒的头顶。想到天童开着货车奔驰而来的景象,既好笑,又有点更期待了。 
猜测,这一回会是什么新鲜事物呢? 
盒子整体的重量发沉,牛岛抱着一角,尝试移动,里面却好像装了两个人那么重,让他浑身肌肉都绷紧,就这样走了一小会,背后渗出细汗。 
将把礼物搬回屋里耗费的这番气力也添作附加价值,走这一段路也别有趣味。夜色渐深,及至他回到所有人走光的大厅,这一片的灯光也只剩下别墅仍在发亮。月盘升上天空,牛岛口袋中的手机一直嗡声作响,他到现在才接起。 
“喂?” 
是天童打来的。 
“…看到了吗?”他的声线有点怪异地拔高,显出紧张的气息。 
“啊。”牛岛解开领带,顺手将外套也脱下,披在一旁的椅背上。他微微垂头,注视着开启外放的手机屏幕。 
“看到了。” 
“那个体积,可不得了啦!”天童自卖自夸道,“有没有被吓到?” 
“倒没有。你提前描述过。”牛岛移动着回答。一边从顶部拆开这份包装。然后,他呆愣住了。 
收回前言。 
“这是……” 
“很厉害的鱼吧!” 
“?……鱼?”牛岛喃喃自语,——这“家伙”就仅被称作鱼吗? 
“呀……幸好没事,回来的时候看到车厢的碎玻璃,我还在想如何是好呢。差点以为忘记放下,又没关车门,摔了一路。——那是不可能的吧!确实送到了,太好啦!” 
“……” 
“喂喂,若利君,现在是怎样的感觉?” 
“……这是宠物吗?” 
“是啊。猫或者狗之类的,未免会发出闹腾腾的声音,和搬家的初衷就不符啦!而且也很难打理。鱼就不一样了,安静,又容易适应环境。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好选择,对吧?” 
“……”牛岛陷入沉思。 
话说回来,他是在大学时代与天童熟识的,对方是个乖僻又大胆的家伙。但并不是因为他的这份“出格”所以两人才会结为长时间的朋友,仅仅是相处自在而已。牛岛曾听人评论自身,有着难以接近的气氛,表情很冷漠,猜不透在想些什么,再加上他头顶也戴着天生的“光环”,因而很少接触到对等的对象。其他人不是将他视作对手,因为他牢占第一名,要不然对他本身没兴趣。一直以来,被敬畏抑或强欲的视线包围着,习惯之后,觉得那样便是自然,那个时候,偶然在选修课程上听到旁边的家伙对自己说,有着直率的眼神,他才感到有点不一样。从那以后,普通地结交了许多好友,谈了几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成为有着天才作曲家名号的名人。 
天童却不像他这般顺风顺水。真要说起来,大部分人也不会如此幸运。 
天童觉是个科学家,可能是牛岛认识的科学家太少,也不知道每一位是否都有着如此新奇大胆的个性。早期曾听说他在研究所被孤立过,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或许是由于天童一贯的风格,会另一部分人感到不适,又或许仅仅是就那么发生了而已。之后,不,或者一直都是这样,天童偶尔会发出关于捉弄人心的恶劣发言,接触到他的内心也并没有那么刻薄,很难说出“不是这样的”。意料之外的话,有时候倒是触及了人心底更深沉的愿望。 
这时,他心底更深沉的幻想开启信马由缰。 
“百分之百。”牛岛若利浅浅说道。 
究竟“梦想”会“真实”存在于现实之中吗? 
“……你说了什么?” 
天童发问,顿了顿又道,“这个,很梦幻吧?” 
梦幻二字也难以形容此时此刻内心发生的感动。 
牛岛想说点什么,赞美的话,但什么词汇在眼前都显得乏力。他挤不出喉咙。大脑晕乎乎的,有种写了一首令自己骄傲自满的曲子过后享受到的飘渺感,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秘密的暴动,潜在的风险。 
他想到幼年时期父亲在离开之前留下的一句话,等你遇到了就懂了。 
那是在两亲离婚后,他直白地抛出心中小小的疑问,“既然分开了,一直知晓矛盾,为什么当初还是决定一起生活呢?” 
——为什么呢? 
——等你心底的渴望发声时,就知道了。 
人鱼。 
传说中拥有惑人的歌声,食其肉或言会招来噩运,或言不老不死。但其实看到那副曼妙又奇幻的身形,就足以被其美感虏获了。 
幻想生物。 
前来满足人类的梦境。 
涨潮一般,胸中的情感逐渐荡开,堡垒也塌陷,一轮皎洁的月光缓缓浸入了心口,像是有冰凉的海水包围住头顶,眼睛睁开了,他终于真正地看见。 
圆柱形玻璃缸的外沿刻着几个小字,及川彻。 
流畅的鱼尾连接着光裸的上身,鳞片天然地闪亮着,反射出比宝石还要夺目的光彩。除此之外,上半身也极为修长,肌肤浸泡在薄荷绿的液体中,仍能感受到其细腻感与光泽。 
俊美的面容,即使换成人类也会引人注目的一张脸。 
男性人鱼此时此刻安静地漂浮着,闭合着双眼,仿佛还在沉睡。 
去吧,揭开一层薄纱!——可意识到薄纱的存在有那么难!困难得像意识到房间里的大象。它就在那里,一直都在,为什么不懂呢? 
月亮悬挂在夜空中,一如往常。 
游泳池的深水区被注满了水。 
水花扑溅的声音。 
游动的动静。 
牛岛若利落入碧蓝的深水,而此时正是秋意渐凉的时节,再怎么说,也不适合游泳。手脚冰凉,一时之间差点溺水,他踢着水,却感到某个物体攥住了他的脚腕,一下子沉入更下层的底端。深水区的一侧由强化玻璃构成,如果身在宽阔的书房,就能看清楚此刻的风景。书架围绕的蓝色玻璃,其中央浮现出两具生物。人鱼上浮,人类下降,二者成轮型,对立着,相互注视着对方。 
牛岛张开嘴唇,气泡从口中跳出来,继而破裂。沉闷的水底什么声音也无法穿透,只是静静的,被压抑住,甚至四肢的力气也在逐渐流失。一股水压像是盔甲那般挂在人身上,下坠,继续下坠。 
O。 
牛岛先摆了一个微微圆张的嘴形。 
他说道,oikawa。 
及川…… 
及川…… 
鱼尾在眼前摆动,水流的作用力轻轻推开他的身躯……能说什么? 
O…… 
胸口压抑。 
意识模糊。 
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秒,在白色的泡沫中,看到了对方漂亮的眼睛,那一刻,他像海中的珍珠。 
半晌,在游泳池边猛然醒来。 
“咳、咳咳咳!咳!”撑着地板吐水的时候,牛岛想到,一切真是疯了! 
他是怎么冲动行事的?原来想做什么!
身体当中温度逐渐回复,却像是头一回,全部细胞从沉睡中苏醒了一般,吸饱了某种热量。他的手掌心变得更为滚烫,水分从肺里排干,空气再一次顺畅地进入身体,充溢着精神—— 
他望向深水。 
憧憬的彼方依然留存着幻想的痕迹。那或许不能再算幻想了。淡淡的月辉映在池水表面,格外动人的颜色,人鱼先生露出肩膀,湿润的尖下巴还在滴水,他的目光比月色更捉摸不透,一点点的嘴角上扬,对方第一次笑了。 
那却不是什么善意的表现。及川彻所做的,仅仅是微笑。纯粹的昙花一现。牛岛心意一震,一个摆尾,影子已经消失了。 
池水被风吹拂而过,缓缓泛起毛边般的皱纹。 
下坠感还在持续。 
牛岛若利似乎又落回深深的水底之中。 
他愣怔着,愣怔了很久,才踱步回房,擦干净滑过鼻梁的水珠。而到了那个时候,脑海中响起迟到的耳鸣声,霎时间,尖锐的声音像融化的铁丝一般拉长至极限。
叮咚,叮咚,五指不由自主地跳动,用力地击打着空气键盘。
他闭上双眼,几分钟后再一次睁开,狂奔至音乐室。咚、咚、咚、咚。乐符不断从屋顶跳出,如小虫,如星点,盘旋着,升入水色静寂的夜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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